“那就帮我拧开吧!”熙凝闭着眼睛,眼睛的缝隙形成月牙状,樱桃小嘴也将牙齿露出,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,我想想那个词叫什么。”老大娘真心地笑了起来,随后学着文化人的样子对熙凝说,“力所能及!”
“嬢嬢你太逗了,在家里一定是个开心果吧。”熙凝开玩笑道。
“这个嘛……我是一个人生活的。”老大娘苦笑道,转动瓶盖的手也不禁停住。
“这……”熙凝虽然知道有些话不应该说,但内心中的好奇心让她扶着自己的胸口,脱口而出,“嬢嬢你,没有生活中的伴侣吗?”
夏日的东南风犹如燎原之火一般席卷整个大陆,谷丰市也毫不例外。给别人的感觉可能异常炎热,但此时此刻好像一盆凉水泼在这乞丐以及卖馒头贩的头上……
“有过……”风停之后,老大娘才缓缓说出。
“我和他的恋爱,就似欲要凋零之花的那滴雨水一般……”
“这么想想,应该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吧。”老大娘摘下了头上的小帽子,“那么,我就满足你那膨胀的好奇心吧。”
“那时的谷丰市市中心和现在不一样,现在工厂密集,楼房一栋挨着一栋;那时还都是一片平原,除了为居民所居住的小平房,还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小商铺。
我在那座不依靠任何技术的小城市,依靠着做馒头的手艺,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。
我每天和现在的上班族一样,都是朝九晚五,逐渐地,这变成了我的习惯。
还记得那是一个有着凛冽寒风的冬天,那次的冬天可谓近一百年最寒冷的冬天。我按照我的习惯,蒸好馒头,推上这个陪伴我将近二十年的推车,来到曾经谷丰市现在的这个位置。
只不过,那一年我失算了。
冬天的开端我并没有感受到它的恐怖,所以并没有及时的添加衣物,我仍然是一天一天地朝九晚五地工作着。
不久,身子就被我搞垮了……这么想想,当时的我是真的愚蠢,几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呢……
就连身子不行我也没有顾虑,还是起早贪黑蒸馒头,卖馒头。
在那值得庆祝而又痛苦的一天,我把我的车再次推了出去,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……”
“今天的生意真不好啊……”那时的老大娘还是一个看起来相对成熟的女子。
“呜……来点人买吧……”
因为下雪的缘故,路上的行人没有几个,蒸笼上的厚布也是严严实实地裹着它。
鹅毛般的大雪纷纷飘落,一片又一片可爱的雪花落在各个地方。干枯的树枝分叉在树干之上,但因为白雪的点缀犹如披上戎装。
女人因为寒冷,一直在原地踱步,把身上的棉袄使劲裹在身上,不让自己留出一点可供寒风涌进的空间。
“来看看吧!一块钱一个的馒头!四块钱五个!”虽然非常寒冷,但女人还是在努力吆呼着。
渐渐的,雪花飘落得越来越密集,后面甚至可以理解为砸下来。眼前的视线只有白茫茫的一片,时不时还会因为狂风和大雪而睁不开眼。
“先……先生!新鲜出炉的馒头,要不要来两个啊?”
“不了。”男子走得飞快,摆摆手说道。
本就寥寥无几的行人,每路过一个,女人就向人家吆呼,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是急冲冲的。有的拿着小皮包飞快的跑着,有的扶着帽子以频率很高的小碎步走着,有的嘴里叼个烧饼手还在拉衣服的拉链。
“今天不会一个馒头也卖不出去吧……这要亏大了啊。”
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正中午,本来厚布盖上的蒸笼还在散发着热气,现在却全部消散。女人颤颤巍巍地揭开厚布,打开蒸笼的盖子,用手摸了一下里面的馒头。
“没有感觉啊……”
不知道是因为手指头已经被冻到失去知觉,还是因为馒头已经降下温来,当时的老大娘对馒头没有一点点的感觉,只有手被冻僵后触碰到东西的疼痛感。
“今天……今天……还没……没赚到钱呢……”
“不能……不能这样……就回家……”
想完,女人就再次把蒸笼放好,厚布掩盖在上面。
“一块……一块钱一个的……馒头,四……四块钱五个!便宜……便宜又好吃!来……来看看吧!”女人的声音已经明显降低,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磕绊。
“诶!诶诶!那边的先生……你来来一个吧……”
“能不能把布揭开让我看看?”男子停在了她的摊位之前,温文尔雅地说道。
“哦哦……行……”
她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,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,像浪花涟漪,直击面前那个男人的心窝。他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,脸上竟然有了作为一个男人少有的红晕。
“好……好了……”
“看起来不错呀,给我来五个吧。”
“好……我……我给你……装起来。”
女人拿着夹子,小心翼翼地将馒头一个一个夹起来,放在塑料袋里。在夹到第三个馒头的时候,突然有一股寒风袭来,带着些许的雪花直冲她的身上。
她的手停下了,停下以后,就再也没有抬起来。男人看好久没有动静,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,转观察女人那边。
“诶?小姐?你怎么了?”男人感觉到情况不对,大声喊道。
男人的手不知所措,在女子的胳膊两边像人体描边一般移动着。最后,可能他下定了决心,转到女人的身后,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。
见她没有反应,男人再次慌了神,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。他摘下了手套,将还算暖和的手放在女人的额头上。
他感到了一股更灼热的温度,又用手摸了摸女人放在摊位上的手,这次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。
“可恶……”
“有人吗!这里有人晕倒了!”
“嘁……”
男人拿起塑料袋,装进背包。脱下了身上的外套,披在了女人的背上,将她背了起来,向一个看起来比较荒凉的地方走去……
…………
不会吧,不会真的没有好朋友吧,有的话求求大家吱个声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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